折枝亦可

瑰花前，韩澹便停住了脚步。

“师尊。”韩澹唤了一声，神色复杂的连他自己都辩不清楚。

薛重玄侧着身子，状似无所谓：“说吧，什么事？”

韩澹深吸了一口气，想要笑一笑，却并不成功，索性就放弃了。

“其实，徒儿自幼就很崇拜师尊，一直想成为像师尊这样的人。只是碍于天赋和心性，一直不能成。”

这倒是让薛重玄有些诧异了：“为师一直以为，你是不喜欢甚至是看不惯……”

“不，从来没有！”韩澹激动地打断了他。

“那你为何……”薛重玄眼风一扫，看了看裴淼的房间。

“这也正是我要对师尊说的。”韩澹道，“师尊，这么多年来，淼淼是唯一一个令我觉得与师尊极端相类的人。我不只一次想过，若是我有她的心性，那该有多好。”

“可是，我没有。”韩澹苦笑了一声。

“所以，你就希望她能继承为师的衣钵，就像是你自己继承了一样？”薛重玄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徒弟的心思。

“对。”韩澹重重地点了点头。

薛重玄沉默了许久，道：“你不必如此，她是我师弟的弟子，我自会视她如子侄。她想学的，我都会教她。”

“我知道，我相信师尊。只是，”韩澹看着他，祈求道，“师尊，没有试出具体效果的丹药，不要再给她用了好吗？这世间再不会有第二个裴淼了！”

“呵！”薛重玄轻笑了一声，抬眼忘了被灰色药雾笼罩的天空，淡淡道，“澹儿，对于这个问题，你还是让她自己决定吧。”

“师尊？”韩澹不解。

薛重玄道：“为师一生痴于药理，为此可以牺牲任何人、任何事，甚至不惜己身。若是裴淼果真与我性情相类……你还是莫要自作主张地好。”

这时，东南方突然腾起一阵紫色的烟雾。薛重玄上前一步，喜道：“婆娑丹要出炉了。澹儿，为师就先去了。”

***

“感觉如何？”薛重玄问。

裴淼面色平静地放下药碗，摇头道：“没有任何感觉。”

“怎会？”韩澹蹙眉上前替她把脉，片刻后额头竟渗出了冷汗。

“怎么了？”裴淼扬眉。

“经脉尽断，痛感尽失。”韩澹白着脸看向薛重玄，颤声道，“师……师尊。”

薛重玄叹了一声，失望不已：“又失败了！”

反观裴淼却淡定极了，她还有心思关注别的：“也不算完全失败，至少已经排除了一种错误的方式，还收获了一种能断人经脉的毒/药。”

韩澹瞪大了眼看着她，薛重玄却已被她说得振作了起来：“说的也是。待我回去再换一个配方，这回制成丹药，效果要温和一些。”

“不对，”裴淼反驳道，“我如今痛感尽失，正该药效烈一些，刺激一下痛觉神经才是！”

薛重玄虽不知道“痛觉神经”究竟是什么，却也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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