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与满足

脸的疑惑。

慕连城失笑，摇头道：“没有，很干净，很漂亮。(ｘｓ６３９)•(ｃｏｍ)”

裴淼有些诧异：这人怎么突然就转了性子了？这样直白的话也说的出口。

她转念又想：大约是经历了生死，又与她久别重逢，难免过于兴奋了些。

找到了合理的解释，裴淼便将慕连城的这点儿怪异抛诸脑后，笑道：“师尊别说笑话了，我如今的模样，恰如昨日黄花，又能好看到哪里去？¶([小说.路上])¶『来[小说.路上].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ｘｓ６３9)•(com)”

若是在往日里，慕连城听了这话，定然会暗怪自己失言，便迅速转移话题，以免裴淼因此事而过多伤神。

可是，今日也不知怎么了，心头就是有一股冲动：不想再对着淼淼说些口是心非的话！

“很好看，”慕连城凝视着她憔悴不堪的容颜，眸中的痴迷毫不掩饰，柔声道，“在我心中，你无论是何种境地、何种模样，都是天边明月，虽美不胜收，却可望而不可及。”

裴淼觉得，她就要绷不住脸上的表情了。

——慕连城对她的心思，她早就知道，却又一直装作不知道，且这些年来与他相处也都下意识地保持适当的距离，就是怕他越陷越深，终至难以割舍。

而以慕连城的性子，也不像是会主动出击的人。因而两个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做着别人眼中越发融洽的师徒。

因而，她再想不到，有朝一日，最会自苦的慕连城，竟会当着她的面，说出这种表白一样的话！

“师尊……”裴淼干巴巴唤了他一声，便无言以对。

——这种时候，她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慕连城自嘲地一笑，垂眸道：“我自知此情本不应生出，更不应放任，也知你素来思无邪。可是，有了便是有了。我也想过克制，却从未有勇气慧剑斩情丝。”

虽只寥寥数语，可裴淼却已经感受到了其中的痛苦与自责。

——肖想自己的徒弟，这种逆伦悖德的心思，单只是起了这种心思，便已然令他痛苦不堪了。可如今他竟忍不住对着徒儿倾吐出口，让徒儿心生困扰，更是令他自责。

见他如此，裴淼又岂会好受？

他们之间究竟谁更对不起谁一点儿，根本就说不清楚。可一直以来，都是裴淼在占上风，在舆论上将所有的过失都推给了自己的师尊。

这一点儿，慕连城真的不知道吗？

他是情商低，不是智商低。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他又岂会毫无察觉？

在世人普遍的观念里，天下无不是之父母。而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若是慕连城有心扳回一城，只需一点点的手段，就能令裴淼营造的优势尽数瓦解。

这无关手段高低，只是世间约定成俗的观念而已。

可是，他却从来不曾反击过一次。

他们这一对师徒，从两看两相厌再到和平共处，更心狠的那个，一直都是裴淼。

时日久了，便是性情自我如裴淼者，也不由心生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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