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3、梦魇

“是……你说的对……我的确是这样的想法……但是我的确想回来找你！这是真的！”

陆离的眼里重新燃起了火光。

“……说实话，我不太愿意见到你呢。而且是在这样的时候，我总觉得你是来看我的笑话。哈哈。”陆奇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一头撞进陆离的怀里，像个喝醉酒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叛逆的少年，他抬起头，晶亮亮的眼睛瞪着陆离，“哥，你也别太愧疚，我做过的对不起你的事都能记满满一本了。”

“别说了，陆奇。我不怪你……我有错，你恨我，我不怪你。”陆离感到陆奇又一次抱住了自己，不自觉地抬头向上看去，华丽的屋顶，精巧的屋顶，黑压压的屋顶。他想抱住陆奇，但却突然失去了力气。他悲哀地知道，按陆奇的性格来，接下来大概又要让他知道些让他难受得要死的事情。

可惜，可悲。果不其然。

“反正人都快死了，不如我告诉你几个秘密？想听几个？不如……都告诉你好了？”依然是那样轻松的语气，仿佛在说“猜猜我手心里有几颗糖”的陆奇正微笑着望着陆离，用磨好的锋利的语言的刀子再一次一点点凌迟他的心，“忘川第一次在零点学院制造暴动，是我告诉了他你的行踪。”

陆离沉默不语。告诉了又如何呢？陆奇铁了心站在魔界这条线上，这种事情他肯定不能忍。说了就说了吧。虽然……很难受。陆离微闭双眼感受了一下，陆奇的手现在大概就放在当时那道长长的伤口留下的疤那里。

“你被索抓回魔界的时候，我们战尊当时开了一次小会，讨论该如何处置你。赫无词，朱颜，董燚诚主张放了你，索，琪珠，音澜主张严惩你，关键的一票交到了我的手上。”陆奇的话语竟带着一丝残忍的俏皮，“猜猜我投了哪一票？”

陆离依然没说话，这一次他没有闭上眼睛，因为一闭上眼睛就能在深深的黑暗里感受到当时在审讯室里被日也折磨的绝望与痛苦。

“你和陆晓芊的事情，是我告诉索的。”这个残忍的游戏陆奇仿佛玩上了瘾。

陆离的眉头拧了起来，他感受到了悲伤难过以外的情绪，愤怒。尽管如此，陆离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悄悄捏紧了拳头。能怪他吗？他的行为完全忠于魔界。没有理由怪他。

当然，也是我给索出的主意，让他满足一下你对陆晓芊的……”陆奇歪了歪头，仿佛在斟酌那个词该怎么说，半晌，他的嘴角泛起一丝残忍的笑，“欲望？”

这两个字，触到了陆离的逆鳞。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沉默已久的陆离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握紧拳头的嘎嘎声似乎不能宣泄心中的愤怒。

陆奇饶有兴趣地“噢”了一声，仿佛在说“你看，终于坐不住了吧”：“这还是去年的事情吧？要不跟你说个时间久点的？就……五岁那年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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